昨晚在醫院當值收症,竟然見到阿珍。
阿珍是我當年在另一間醫院的病人,想不到在這裡也能相遇。
我一進病房便認得她,只是不記得名字;我連忙看看檔案,問道:
“阿珍,你記不記得我?”
“記得,你是李…李醫生!”
哈,阿珍記性真好。
其實這次阿珍入院很無辜。她本來到急症室是看胸口痛的,誰不知被醫生發現她有點胡言亂語,便送她入院。她進來時還很清醒,還將上次出院後發生的事娓娓道來。我們便像老友重聚般互道近況。
阿珍是個心地很好的人。她進來不久便對護士說,那個被約束的病人,好像很痛,能否幫她解開?一會又問,我想買些素菜給大家吃,可以嗎?護士笑著回答不可以,她便乖乖的走回病床,不再打擾。唯一就是阿珍不覺得自己有病,所以常常不吃藥。這讓她成為醫院的常客,平均一年總有一次入院。但一年一次的機會,竟然也讓我遇上了,不能不說與她有點緣分。
有時也會想,什麼時候精神科的藥能像感冒藥般,吃幾次便會好呢?這樣我們便沒有勸導病人吃藥的煩惱了。不過轉念一想,其實不但精神科,其他學科也會有這個問題;只是這些人不會精神錯亂,不會受到那麼多歧視罷了。
以前看病,常有一種負擔,就是很多精神病怎樣也醫不好。最近讀醫學史,倒帶來一點希望--回看百多年前,那時候不但精神科,很多疾病都沒有治療的方法。那時候肺癆是絕症,患者往往終身受到結核菌折磨,他們也會被標籤成“癆病鬼”。後來人類發明抗生素,肺癆藥到病除,為肺癆而設的療養院便消失了,癆病也不再成為病人終身的印記。同樣道理,當我們有辦法將精神病根治時,病人便能擺脫“復原人士”這標籤了。
所以現在明白,有時醫病醫不好,不是我的問題,更不是病人做得不夠,只是醫學未夠先進罷了。這樣想,診療時心中反而更坦然,也能更輕鬆的與病人共同面對他的毛病。
以前看病,常有一種負擔,就是很多精神病怎樣也醫不好。最近讀醫學史,倒帶來一點希望--回看百多年前,那時候不但精神科,很多疾病都沒有治療的方法。那時候肺癆是絕症,患者往往終身受到結核菌折磨,他們也會被標籤成“癆病鬼”。後來人類發明抗生素,肺癆藥到病除,為肺癆而設的療養院便消失了,癆病也不再成為病人終身的印記。同樣道理,當我們有辦法將精神病根治時,病人便能擺脫“復原人士”這標籤了。
所以現在明白,有時醫病醫不好,不是我的問題,更不是病人做得不夠,只是醫學未夠先進罷了。這樣想,診療時心中反而更坦然,也能更輕鬆的與病人共同面對他的毛病。
不過阿珍,你幾時才肯食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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