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3月28日 星期一

【歐陸行英國篇 5】大英博物館

在英國西南部遊覽了數日,見識過羅馬浴場、巨石陣,今天終於來到倫敦。我在倫敦的第一站,是大英博物館。


 

啓蒙時代的開端

大英博物館,是文明與野蠻的極致。作為世界上第一間公眾博物館,她是啟蒙時代的標誌。

在十八世紀,隨著思想進步和科技創新,歐洲人終於不再滿足於閱讀經典中密密麻麻的文字。他們將目光投向這廣大世界,赫然發現到處都是未知的領域。

這未知激發了歐洲人近乎原始的好奇心。他們走遍四方,要透過自己雙手發掘更多知識。他們建立博物館,好將搜集回來的文物歸類收藏。

在理性的思潮中,宗教不再神秘,王權也並非至高無上。人們推動革命,要用知識掌握自己的命運。西方文明,就在這探索的過程中浴火重生。

 
啓蒙的殿堂。右邊為博物館的創始人 Sir Hans Sloane

帝國的強盜窟

歐洲人憑藉近乎原始的求知慾,開創了啟蒙時代。但當求知慾結合人的貪婪,便產生了帝國主義。

歐洲人一邊在異域探索,一邊也毫不猶豫將別國文物強搶到本土收藏。一瞬間,大英博物館由啟蒙時代的聖地,淪落成殖民主義者的強盜窟。

說是強盜窟,除了是形象,還有實際的原因。當你走進大英博物館最著名的古埃及展廳,你會失望的發現,文物被放置得毫無章法。這邊是法老的頭,那邊是手,旁邊是他的棺材……這感覺就好像強盜把寶藏搶過來後,隨意扔在自己的窩裡頭。

在柔和的日光底下,大英博物館血跡斑斑,吸飽了別人的膏血。

古埃及拉美西斯二世雕像。這充滿自豪的面龐,屬於他背後的黃沙大地

羅塞塔石碑

亞述浮雕;獵獅的情景栩栩如生

當文物離開原居地

將文物放在博物館,不但是擁有權的問題。畢竟時移世易,文物所屬的文化可能早已消亡。就如現代埃及人是阿拉伯人,與古埃及人毫不相干。

把文物收藏在博物館的最大問題,是令他們脫離所屬的地方。一個法老的頭適宜安於千里之外的雕像頸上,背後捲起滾滾黃沙;一尊曼妙的觀音塑像適宜身處輕煙裊裊的廟宇,由信眾膜拜。

大英博物館中不少展品,都不適合在一座歐洲古典風格的建築物中公開展出。失去身體的頭像,用陳之藩的說法,就像失根的蘭花,委頓不堪。

希臘帕特農神殿石雕

暴露於眾人前的觀音像

Lewis chessmen,由海象牙雕成,神態很是憨厚特別

To stay or not to stay

雖說離開原居地的文物就像失根的蘭花,但它們至少有生存喘息之所。二百多年來,就有不少寶物因為得到博物館的庇護而免遭戰火的波及。

就像下圖這對人頭牛身的雕像叫捨杜和拉瑪蘇,是亞述文化中的聖物。如果他們現在還留在伊拉克,可能一早已遭伊斯蘭國破壞殆盡。


在異域苟延殘喘,還是在原居地面臨天災人禍的威脅?To be or not to be,這是不少文物曾經面對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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