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2月7日 星期五

《絕望者之歌》教會我的事:那些被忽略的美國真相

當 JD Vance 當選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美國副總統,我剛巧在舊書店見到他的回憶錄《絕望者之歌》。

這本書不僅是一個「階級翻身」的勵志故事,更揭開了美國社會長期被忽略的傷疤——中西部「鄉巴佬」(Hillbilly)群體的困境,以及他們如何成為改變美國政治版圖的關鍵力量。

一場未完成的旅行
幾年前,我曾用三個月時間走訪美國,從紐約的摩天大樓到加州的科技園區,從費城的獨立廳到猶他州的鹽湖城,試圖理解這個超級大國的多元面貌。

然而,當我讀過《絕望者之歌》才發覺:原來自己錯過了一個地方——中部「鐵鏽地帶」。那些遍布廢棄工廠的城鎮、因產業外移而凋零的社區,正是Vance筆下「鄉巴佬」的故鄉,也是理解當代美國矛盾的關鍵。

被遺忘的白人勞工階層
Vance生於俄亥俄州的工人家庭,家族是18世紀蘇格蘭、愛爾蘭移民的後代。他們與東岸的白人精英截然不同:重視家庭忠誠,卻常因酗酒、家暴與藥物濫用而分崩離析;願意為工作付出汗水,卻在全球化浪潮中失去鋼鐵廠與煤礦的工作機會。

書中真實得近乎殘酷的細節,解釋了為何這個群體陷入惡性循環:

1. 教育困境:高中輟學率超過30%,許多人認為「讀書是軟弱的表現」 
2. 家庭創傷:Vance的母親染上毒癮,更換過十幾任伴侶 
3. 經濟絕望:父輩依靠的採礦、鋼鐵業陸續衰退,卻無人告訴他們如何適應新經濟

然而,Vance的成長證明「突圍」並非不可能。他的外婆以鐵腕保護他遠離暴力與毒品,海軍陸戰隊的嚴格紀律重塑他的價值觀,最終透過耶魯法學院躋身精英階層。這條路徑至今仍在,只是多數人缺乏足夠的支持與運氣。

為何他們選擇川普?
2016年特朗普當選後,許多媒體將中西部工人階層簡化為「種族主義者」或「反智選民」。但Vance指出更深層的原因:

1. 文化隔閡大於政策分歧 奧巴馬等精英政治人物說著標準的「中性口音」,關注氣候變遷與社會正義,卻鮮少踏入工廠談論工作流失。對藍領階層而言,這種「政治正確」更像是一種階級傲慢。
2. 尊嚴比數據更重要 當經濟學家強調「保護傳統產業不划算」,工人們聽到的是「你們該被淘汰」。特朗普的「讓美國再次偉大」之所以打動人心,是因為他承認了他們的失落感。
3. 直白勝過精緻 特朗普的粗俗語言、twitter 發文、甚至對媒體的攻擊,在精英眼中是缺乏教養,但在「鄉巴佬」眼中,卻是拒絕偽裝的真實——正如他們日常聊天時的樣貌。

Vance給出的答案:自救與改革並行
在書中,當提及解決方案時,Vance 提供了「各打五十大板」的建議:
對政府:重建職業培訓體系、打擊毒品氾濫、引進適合當地的產業 
對個人:停止將所有問題歸咎於社會,重視教育與自我紀律

然而現實總比理論複雜——當他成為特朗普的副手,如何平衡「保護傳統產業」與「抑制通脹」?他又會如何在民粹訴求與經濟現實間取捨?這些都是未解的難題。

我們該思考的事
《絕望者之歌》最深刻的啟示,在於打破對「美國夢」的浪漫想像。

Vance的成功依賴太多偶然:一個強悍的外婆、軍隊的訓練、頂尖學府的機會。而多數「鄉巴佬」仍困在結構性貧窮中,他們需要的不是廉價的同情,而是務實的解決方案。

當特朗普再次入主白宮,Vance的角色將愈發關鍵。尤其特朗普已經快八十歲,但 Vance 如無犯大錯,將可影響美國政局數十年。

當民粹主義已成主流,特朗普的高關稅政策將會帶來什麼後果?像Vance這樣出身底層的決策者,又會將國家帶往何處?這些問題的答案,將決定下一個世代的美國面貌。




(與AI共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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