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贊比亞,乘車出發到鄰國馬拉維。我買的是過境車票,公司聲稱巴士在下午一時出發,當晚即可到達馬拉維首都里朗威。但我先前看過地圖,知道即使乘車全速前進也要十小時,何況這裡的巴士走走停停,中途還要過關?但既然巴士站的職員一口咬定,我也不虞有詐,乖乖上車。
上得車來一路無事,直至巴士在贊比亞邊境一個城市停下。我那時正閉目養神,睜開眼來全車只剩我一個人;我急忙下車,幸好找到職員來問。職員說,這巴士只到這裡,如果我要到邊境,必須轉乘的士。我拿出車票給他看,他才慢吞吞的幫我找了一輛車,說能到邊境去。
我一個人坐在那輛私家車內,車頭的玻璃破了,車廂十分殘舊,還有一陣廢氣味。我坐了一陣,覺得有點不對勁,想下車才發現車門的把手壞了,車門打不開。我嘗試到鄰座開門,這時候司機帶著另一個乘客回來了,我們才出發。
車子走到邊境管制站停下來,這時已是晚上十一點。我和另一個乘客過了關,然後才發現已沒有車到里朗威,唯有在邊境旁的客棧休息一晚。所謂客棧,其實便是簡單的泥房,有著被鋪,和頭上的一盞燈泡。剛好這客棧有一間空房,我便和那個乘客共渡一宵。我放下行李,和衣躺在床的一角,另一個乘客則坐在另一邊喝啤酒。
房間裏的燈泡一路亮著,我背對著那個乘客,希望快點入睡。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著,忽然一聲巨響,原來那個乘客摔破了酒瓶,弄得滿地都是碎片。我心裏一驚,心想他不會拿玻璃碎片威脅我吧?不過最後可能太累,還是閉上眼睡著了。終於一夜無話,第二天天還未亮,那個乘客已經叫我起床,還要自掏荷包找車到里朗威。
上述的經歷看似驚險,而且處處暗藏危機,但也可能只是當地居民的生活日常。當初出發到非洲的時候,總有人叫我分享一下在非洲的驚險事件。我當時心裡想,現在到底不是 Livingstone 的冒險時代,非洲既沒有食人族,也沒有獅子河馬追殺我,有什麽可分享呢?現在這個邊境“驚魂”,便算是在非洲試過最冒險的經歷吧。
沿途經過的草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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